★第23屆臺北文學獎年金大獎獲獎作品!
★女演員鄧九雲至今最精彩的一次文學創作!
★一部讓人又哭又笑的女性生命之書!
★「超乎預期的好看!」金馬執委會執行長‧聞天祥 盛讚
▍悲劇發生的原因從來就不是戲劇感興趣的部分,
觀眾要看的是角色如何滿負傷痕繼續活著。
失去,同時獲得。生命從來沒有真正的微不足道。
這是一部女演員的故事。
她是黃澄,排行老二,和姊姊黃茜相差12歲,
她踩著姊姊的步伐長大,踏上演員之路,卻從面貌模糊的替身開始。
澄是透明色,最終她能找到自己的模樣與色澤嗎?
「戲最怕拖,感情也是。她想,全力以赴的唯一方式,就是讓自己沒有後路。」
從小父親缺席,黃澄看著姊姊深陷不倫關係,
而後自己演藝夢想的起始,竟也疊上父權與愛情。
懵懂的她,從新人開始一路摸索跌撞,
舞臺劇、遠赴倫敦學習表演,等到絕佳演出機會卻又破滅。
她的感情與夢想糾纏不清,得到的同時又失去,
最終她做出能守住最多的那個選擇。
「紅鼻子是最小的面具」,演員戴上面具演繹他人人生。
但黃澄擁有的紅鼻子,卻是種守護,
那曾與她交換夢想、信任與失落的摯愛。
紅鼻子先是啟動了愛,隨後埋葬了愛,
卻在她演員之途的關鍵時刻,鋪平了沿路崎嶇。
「她想過放棄,又決定一搏;演員這條路,永遠都在開始。」
從替身、新人,離家成為女人、女角,
透過身分不斷的轉變,黃澄在夢想與愛中尋找自我。
黃澄帶著身上一系列的錯誤走走停停,
學會彎折自己去承擔演藝戰場的殘酷與傷害。
當榮耀來臨,她明白是因為持續失敗,才能抵達這裡。
起初的澄,是被迫揉雜了他人色彩、沒有自我形狀的透明;
最終她察覺,她的澄是將萬物包覆其中,
所有生命原形都在那抹溫柔的透明中得以安然存在。
【摘錄‧女二自白】
▍演戲怎麼可能會無聊?第一次披上角色後,
她才發現被蓋住的那個自己,原來沒有形狀。
▍她說的「男人」,正是她所害怕的「權力依附」。
否則她為什麼會用爬的,為什麼靠得那麼緊,又為什麼想哭?
▍她驚訝一雙眼睛怎麼會懂得去尋找另一雙眼睛?
當她的手去靠近對方身體時,她又是怎麼也剛好伸出手去接住那隻手?
身體的所有部位,都像長了腦袋瓜一樣,能指認出同類,在主人相愛的時候。
▍這些都不會影響到她了。她靠著自己努力攀爬,
越過如山巒般的恐懼與控制,連綿起伏都是在傳遞今天的自己。
▍她已經懂得不把責任往外推,只要夠專心,她可以看見自己想見的。
想像力是一種恆常的耐力訓練。
▍事物的反面與其本身有著同樣的分量,
有時能讓希望延續下去的,是全然相反的絕望。
▍她已練就連瑜伽老師都缺乏的柔韌,
能夠彎折自己去承擔殘酷與傷害,再看似毫髮無傷地全身而退,
繼續在演藝戰場上舒展筋骨。
▍他把菸摁熄,收進另一個菸盒裡。
那一刻她明白為什麼這個動作會讓自己醉心多年,
原來她一直把自己想成那個菸蒂,使用後可以逃離被棄擲的命運。
▍她一度懷疑這是一場潛意識的預謀,曾啟動過他們情感的紅鼻子,
從英國回來再也沒有用過了。它待在那魔法包裡,成一道奇蹟的誘餌。
她一直都知道,哪怕一句臺詞,一本小說,一部電影,
甚至一個小道具,裡面全都葬著愛。
▍她得想辦法走回自己的位置,儘管地上沒有馬克標記,
沒有燈光一片漆黑,但同時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她。
▍當一個角色離開的時候,一定有東西會被留下,
那就成為下一個角色的養分。
【封面想說──】
邀請藝術家朱理安為《女二》繪製封面,
刻意將畫中女子的五官隱去,只保留模糊輪廓,
彷彿一張空白畫布,任由他人填補上色,
或投射出自己想像中的模樣,一如書中主角初始仍未定義出自己的形狀。
而畫布紋路的顆粒感,則帶出生命被不斷現實打磨後,斑駁而粗礪的一面。
那顆被人拿在手中的紅鼻子,可以代表任何美好的一切,
它可以是一份愛、是奇蹟、是守護,可以由他人賦予,
亦能由自己定義,讓我們在艱難世事中,得以讓自我繼續存在。
封面選用蒝織紙,來自日本百年歷史的竹尾紙廠,
紋路取自日式傳統建築工藝中的土壁壓紋,完美表現畫布紋路的質地觸感,
讓捧讀時的感受,從裡到外,從文字故事到封面,一體呈現。
獲獎佳績
▍第23屆臺北文學獎年金大獎首獎
▍2023年3月誠品選書
好評推薦
【金馬執委會執行長/資深影評人──聞天祥‧真摯推薦】
▍超乎預期的好看!《女二》如果改編為影視作品,將會是所有女演員夢寐以求的挑戰。
如果因為「演員」鄧九雲而閱讀這本小說,在闔上書頁的時候你將讚嘆「作家」鄧九雲的生花妙筆引人入勝。
【臺北文學獎年金類決選評審‧盛讚】
▍作者的文字非常出色,形容、譬喻都不落俗氣,可以將許多感覺、感情寫得極深、極細。
寫作技巧也熟練,作者習慣將重要事件、轉折先行隱去,再於後面的篇幅中回溯、處理,如此可為讀者帶來閱讀上的衝擊。
▍這部作品充滿了精緻與成熟的表演意識,作者在刻劃人物時,會高度意識到觀眾的眼光,將人物的個性、形象鮮明地雕塑出來。
我覺得這部分的功力,正是臺灣小說所失落的斷層,很高興看到作者將這層斷裂給接了回來。
▍作者雖是在寫劇場、寫戲劇、寫表演,同時也是在寫社會,因為社會中亦自成一座座劇場、一齣齣戲劇,
彼此的呼應形成了一種虛實對照;透過角色的塑造,來追尋自我、再造自我,自成了一種深刻的哲思。
▍她的情感穿梭在戲與現實人生之間,不落入自怨自艾的坑洞,甚至以此為施力點,
使用瑜伽般的柔軟與韌性,來探討人生的哲理,將「戲如人生」詮釋得淋漓盡致。
作者
鄧九雲
演員、編導、作家。
政治大學韓文與廣告雙學位,英國East 15表演碩士。表演作品涵蓋影像、劇場,遍及臺港中。
18歲從模特兒出身,20歲轉戰演員,30歲跨界文字書寫與展演策劃,發表「小說聚場」系列作品,持續探索故事語言的多樣可能性。
散文作品《我的演員日記》;短篇小說《用走的去跳舞》、《暫時無法安放的》、《最初看似新奇的東西》、《女兒房》。
以長篇小說《女二》榮獲第23屆臺北文學獎年金大獎首獎。
FB粉絲團:鄧九雲 Joanne
IG:Joanne Deng
繪者簡介
朱理安 Lian Jhu
專職繪畫創作的藝術工作者,作品大多以人像為主,
擅長透過繪製人像來傳達個人在生命經歷所體悟到的思想與感受。
喜歡藉由創作抒發自我的同時,還能療癒他人。
參與過各類展覽,也曾獲台銀傑出獎、臺灣美術新貌獎以及藝術銀行典藏等。
IG:朱理安 Lian Jhu
目錄
ACT I 替身
ACT II 新人
ACT III 離家
ACT IV 女人
ACT V 女角
ACTVI 女兒
後記 一片海
序/導讀
後記
一片海
以我的身高來說,我的腳偏小。
剛開始當模特兒那幾年,我會借媽媽的鞋來穿。我比媽媽高,腳卻比她小半號,加個鞋墊能撐著用。一直記得媽媽曾說過,因為自己小時候喜歡打赤腳,所以腳長得太大了。當時這句話聽起來,暗指腳大雖然不算缺陷,但女生腳小一點似乎會更好。此刻回想起這段對話,當然明白背後代表的總總道理,可以大書特書一篇纏足心結。但此刻我想講的,是那種所謂「應該的好」。
如果那些「應該的好」是一片海,《女二》就是在那片海裡航行的故事。我不確定自己能完成一本長篇小說,就像當我二十歲站在鏡頭前同手同腳時,也不確定自己能演戲。從二○一五年出版第一本書後開始擁有雙重身分,我卻一直都把「演員」的頭銜,放在「作者」之前。
這樣的動機很明確:我怕別人以為我不演戲了。更精準地說,我怕別人知道其實沒什麼人找我演戲。我在這樣的恐懼裡,投注加倍精力在文字上。說真的,那是一個很美好的起點,因為我只是單純想寫出一些自己想「演」的故事。搭建一個小舞臺,讓自己有臺詞有角色,無關任何文學價值的追求與認同。我發現透過文字,更多人認識我了。當他們見到我時,我會說自己是個演員,我寫作,是為了演戲。
這樣的情況,在越寫越多之後慢慢產生變化。我依然憑著演員的直覺,拚了命地大量閱讀,無間歇地創作著。我很開心找到一種對付「等待」(演員的宿命)的方法,洋洋得意以為這樣邊寫邊演就能永遠撐下去。可是沒過幾年,我發現自己陷入另一種弔詭的懷疑心態:文字工作明顯正向的回饋,是老天爺在暗示我該放棄演戲嗎?
會有這種想法,當然是源自於過去演藝工作的總總幻滅與失落,更何況最初會踏上表演這條路,本身就帶著些許任性與賭氣的雜質。我不想放棄,因為那感覺是被淘汰。有時卻又打從心裡感謝總總不順遂,把我推向可以寫作的自己。我在文字與演戲的三角關係中,拉扯了好些年,直到一個念頭在心底悄悄萌生──我要寫一個關於女演員的長篇小說。不太勵志,帶點哀傷,必定充滿現實。
有一天,我看到一個真人故事,關於一位失去太太的男人,中年後娶了自己的小姨子。故事細節忘了,但其中某種情感細節打動了我。因此開始寫《女二》時,可說是先有了一個結局的大概方向(儘管後來推翻了)。但是關於一個「女演員的結局」,我始終沒有答案。她們的結局都好無聊─繼續演戲,嫁給舞臺,孤獨終老;不然就是不演了,銷聲匿跡,嫁入豪門,成為母親。還有一種是文學處理方式,演員成為作者,寫出自己的故事。無論哪一種我都不滿意,氣嘟嘟地想著,難道我們就只能這樣嗎?得知《女二》拿到臺北文學獎年金首獎的那一刻,我跪在床上痛哭。
那不是喜極而泣,是真的發痛。相信心理學裡一定可以提供一種解釋,也相信一定有讀者能理解那種「bittersweet」。我非常喜愛這個故事,但裡面有許多執著與堅持的表述,我擔心對不理解表演的人來說太過生硬。更何況我的內心深處,非常懼怕她的命運會像我再熟悉不過的那些幻滅。我第一次試鏡時剛滿二十歲,到現在即將踏入四十,也正是故事裡黃澄的年歲。彷彿這二十年所見所驗的一切,就是為了讓我寫出《女二》。
黃澄一直在尋找自己作品的方法,《女二》是我的方式。
我終究創造出了讓自己滿意的收尾。黃澄,一個令我欽佩的女人。她在情感上的選擇讓我望塵莫及。然而相較於情感線,故事裡與我本人連結最深的,是她在表演路上的碰撞與反思。書寫的過程中,我反覆重新翻閱幾本對我影響很深的表演書籍:《演員與標靶》、《詩意的身體》、《The Invisible Actor》等。並在最後一里路,透過好幾本德國心理學家海靈格(Bert Hellinger)絕版的書籍,探索「家族排列」的奧義。隨著黃澄慢慢釐清自己的順位,我也一步步找回自己的位置。
因為表演,我學會寫作。在寫作裡,我放下自我,重新學會表演。
從來都不需要二選一。寫作這條路上,我的老師就是那些優秀的作者與作品。在表演這條路上,得感謝臺上臺下,鏡頭前後相遇過的所有人。那些我們曾一起做的決定,無論當下是正確或錯誤,等時間過去,都將走出一片風景。
最後,我要特別感謝我的先生,是他願意在睡前聽我說話,想出「女二」這兩個字。他一直在教我,相信是永恆的進行式。有他相伴後,我的腳在這幾年很神奇地長大了半號,這樣跟我媽的腳應該是一樣大,不過我再也不需要跟任何人借鞋子了。
唯一沒變的,這世界仍然存在著很多「應該的好」。慶幸的是,我不那麼在意了。而那艘小船,依然默默航行著。
二○二三.一.一 九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