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法醫本事大,縣令拜倒她裙下!
她上得了刑案現場,下得了廚房灶腳,
既能為大人破案緝兇,也能餵飽他的胃~
身為一個專業法醫,儘管穿越了,晏驕腦中的知識卻沒丟,
眼見布莊老闆娘死因另有玄機,她靠著專業技巧揪出兇手,
獲得縣令龐牧的賞識,還受他相邀,成為這大祿朝第一位女仵作!
如今的她一邊依著興趣開小灶,煮醬爆蟹、涼皮,改善衙門眾人的伙食,
一邊將現代的法醫知識傳授給同行,互相交流以求進步。
中秋他倆上街遊玩,他在她面前展現實力,令擺攤詐騙的騙徒血本無歸,
並將心有不甘欲埋伏行兇的同黨逮捕到案,卻不料扯出案外案,
為此他倆精心策劃,聯合手下潛伏疑犯身邊,欲查清真相……
這些劇烈的反轉不禁讓她懷疑,稷旻是否也重生而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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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初露本事 十兩三錢銀子。 坐在茶樓二樓的晏驕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手中已經變涼的茶水,腦海中不斷迴蕩著這個數字,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。 這點兒身家,以後可怎麼活? 一直到現在為止,她還是不敢相信眼下的事實。 本來是去例行勘察現場的,誰知雨後山區路滑難行,她一不留神踩滑,下意識抱緊懷中的勘察箱就咕嚕嚕滾落山崖…… 然後再睜眼,就身處這個歷史上半點影子也沒有的大祿朝。 聽說是本地新上任不久的縣令帶兵前去剿匪,回來的路上順道把她撿回來的。因為她昏迷不醒,也不知來歷身分,索性一併帶回縣衙,暫時安置在後面的院子裡。 縣令不都是文官嗎,怎的還親自帶兵去剿匪? 晏驕本想打探更多,但那黑皮膚的小丫頭口音太重,她本就被摔得七葷八素,聽了幾句就眼冒金星,實在沒精力分辨更多。 寄人籬下總不是長久之計,如今她又是個黑戶……總得先弄點銀錢傍身才好。 唯一帶過來的勘察箱決計不能動,所幸口袋裡還有下班時剛為自己買的二十四歲生日禮物——金鐲子一只,還沒來得及去拿蛋糕,就被一通電話緊急召回。 這只金鐲子是她攢了好幾個月的薪水才買的,可眼下到了這裡卻不值幾個錢。 當時銀樓掌櫃十分嫌棄,又十二分惋惜,「怎麼也沒個做工?白瞎了好純淨的金子。」 晏驕只是訕笑,現代社會雖高度發達,可手工業到底沒落了,她買的這仿三代樣式獸面紋金鐲已經是店員口中少有的精緻,然而放在這遍地鏤空、鑲嵌、縲絲纏絲的大祿朝,真是寒酸得很,就好像是暴發戶只看重量似的。 銀樓倒是實誠,稱出來的重量與金鐲證書上標記的幾乎一毫不差。 只是…… 掌櫃稱銀子的時候,晏驕忍不住捂住胸口,心疼得幾乎要死過去。 十兩三錢銀子啊!她辛辛苦苦攢了這麼久的錢,現在眨眼卻變成十兩三錢銀子,這可真是天底下最扎心的一筆買賣了…… 可有什麼法子呢?她若不想餓死,也只好打掉牙自己和血吞了。 回想到這裡,晏驕不禁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,並本能地用手去捂住後腦杓。 頭又疼又暈,四肢也有些無力,或許並不僅僅是窮的緣故。 她閉著眼睛忍了會兒,慢慢的喝茶,吃了兩顆桌上附贈的蜜煎金絲棗,好歹稍微清醒了些。 七月流火,晝夜已經頗有涼意,可若天氣晴好,日頭升起來後還是能將外頭曬得熱辣辣的。 平安縣城直屬府城,轄下村鎮無數,依山傍水,饒是前些年山賊作祟,也還是很富裕繁華。加上如今的縣令直接率兵剿匪,百姓們更是呼聲一片,越發有了盼頭,街市也越發興旺。 縣衙坐北朝南,位於城中主幹道十字街北面正中,晏驕早先從後院角門出來,走了片刻就到了本縣最熱鬧的路段。 大街兩側都是成排的鋪面,沿街還有許多擺攤的、挑著擔子沿街叫賣的,說笑聲、吆喝聲、耍把戲賣藝的敲鑼打鼓聲,滿是鮮活的人氣。 晏驕順著街道看了會兒,漸漸被這熱烈的氣氛所感染,嘴角不自覺帶了笑意,視線落到街對面的招牌上,又忍不住開始計算十兩二錢銀子能過多久。 據她所知,刨去下頭整年不見現錢的農戶,在縣城做工的一人一月約莫能得二兩上下,便是走街串巷的小販,只要肯做,也能有一兩多。 這樣的月錢是要養活一家老小的,她一人吃飽全家不餓,可也不好總賴在衙門裡。 但若去租房……租不起啊! 「兩套棉布裡外換洗衣裳並梳子、鏡子等共計兩百三十文……」晏驕細算著今天上午的花銷,正覺得腦袋隱隱作痛,忽然聽到斜對面的布莊傳來一聲淒厲的驚呼。 「我的女兒啊!」 這一聲不亞於平地一聲雷,饒是街上人聲鼎沸,也都在一剎那間沒了響動,然後同時朝那邊望去。 聲音來自有德布莊,乃是平安縣的老字號,不僅賣布,也販賣些針線、頭油、成衣等物,因貨真價實又周到,生意一直不錯。 今天上午去銀樓換了銀子之後,晏驕在那裡購買了衣物,對店中夥計們的印象很是不錯。 買了衣物後,她覺得腿腳發軟有些撐不住,這才搖搖晃晃直接進了對面這家茶樓休息。 有德布莊跟這一帶的鋪面一樣是兩層小樓,一樓賣些實惠的大眾貨色,二樓前半段出售價高也更精美一些的綾羅綢緞,後半段則用活動門牆隔開,做了如今掌櫃夫婦二人的臥室。 晏驕坐在臨街窗邊,恰好可以越過街道看到布莊二樓的情景,隱約見一對穿著打扮頗為講究的老夫婦踉蹌著哭喊出來,手中還不停地撕打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壯男人。 世人最喜歡看熱鬧,那頭有人著急忙慌的衝出去報官,這邊茶樓上已經嗡嗡的議論開了。 「呀,難不成是死人了?」 「那老兩口怎的撕打起女婿來了?難不成是……」 「怪嚇人的,我記得老闆娘兩口子情分頗好,羨煞旁人哩!」 出於職業本能,晏驕第一時間就豎起耳朵,可惜本地居民方言濃重,說得又快,她聽了半天也是七零八碎,最後實在忍不住,一臉好奇的打聽起來。 「這位……」 她才一開口,一起擠在窗邊的幾個穿紅戴綠的婦人便齊齊回頭,畫面相當震撼。 「咳,這幾位姊姊。」晏驕麻利的臨時改口,滿臉堆笑的問道:「我才在那邊訂了衣裳,可是出了什麼事嗎?」 她生得膚白貌美,又年輕俏麗,那幾個婦人卻大都人老珠黃,一聲甜甜的姊姊登時叫她們笑開了花,好似身上骨頭縫兒都舒展開了。 「瞧這閨女,怪俊的,聽著口音是外地來的吧?」為首一個穿著大紅紗衣的大姊捂嘴嘎嘎笑了幾聲,一雙眼睛在她身上看個不停。 晏驕爽快點頭,就聽對方猛地一拍巴掌,十分唏噓,「這可真是夠晦氣的!」 晏驕:「……」 這平安縣城竟如此排外?外地人怎麼你們了? 緊接著,又聽另一個一身深紫,活脫脫茄子精轉世的婦人甩著手帕子道:「是哩,妳這姑娘忒不走運,今兒偏在那裡訂衣裳。我才從那邊過來,可嚇煞人了!」 說到這裡,她就很熟練的停住了,看來賣關子吊胃口乃是傳世絕招。 聽明白了對方不是針對自己,晏驕很上道,當即追問道:「怎麼說?」 一聲姊姊沒白叫,她們再開口就很體貼的放慢了語速。 茄子精滿意一笑,神祕兮兮的壓低聲音道:「老闆娘死了,我正在二樓看緞子,順勢去瞧了一眼,娘咧,直挺挺躺著,好嚇人!」 她嗷的拔高嗓音,將兩條圓滾滾的胳膊甩出去,劃開老大的圈子。 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圍了好些聽眾,她這麼一驚一乍的叫嚷,登時就使以她為圓心的一大圈人呼啦散開,一個個東倒西歪,同時發出「哎呀、咦、娘咧」之類的驚呼,場面頗有幾分壯觀。 當法醫這幾年來,晏驕什麼驚悚恐怖的屍體沒見過?這種簡單粗暴的描述可嚇不到她。 她一刻不停的追問道:「您親眼瞧見了?人是什麼樣子的?」 茄子精拍了拍自己不斷抖動的胸口,十分篤定的點頭,「那還有假?眼睛那麼大,舌頭那麼長,滿臉……」 她不斷比劃著,說得唾沫橫飛,顯然十分投入。 周遭看客們都給足了面子,不斷配合著她的描述發出各種諸如驚呼、驚歎、驚恐之類的短促語氣詞。 聽到這裡,晏驕基本上確定對方後半段純屬臨場發揮,因為透過窗子可以看見,布莊主人居住的臥室與前面櫃檯間隔著一道屏風和一道門牆,進進出出的人這麼多,都不曾大開,也不曾有人湊近。 試問在外倉促一瞥,又怎麼可能看見這麼多? 吵吵嚷嚷間,忽然不知是誰喊了一句,「快看快看,縣太爺帶人來了!」 剛剛還沉浸在眾星捧月中的茄子精頭一個反應過來,立刻以不符合體型的敏捷速度衝回窗邊,雙手抓住欄杆往下瞧,「哪裡哪裡?」 「媽呀,那是縣太爺?你快別胡說八道了,俺瞧著倒像個土匪……」 「這一夥人……怪道能去西山剿匪哩,土匪哪裡是他們的對手。」 晏驕聽得啼笑皆非,又想起來似乎到現在為止也沒見見自己的救命恩人長什麼樣子,便也伸長了脖子往下看。 就見一行十多騎人馬呼啦啦從縣衙方向趕來,為首一人肩寬體闊,身材高大挺拔,乃是人堆裡頭顯眼的。他身後跟著的親隨也一樣威風凜凜殺氣騰騰,只看背影便很嚇人。 布莊門口站著的捕快迅速迎上去,低聲說了幾句什麼。